在不在平京,大概是不得已,临时紧急更改的行程。
至于发生了什么,等小郭到了就知道了。
指尖掐灭烟蒂,贺钧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暂且掩藏头绪,动身往回走。
贺莱睡了个昏天黑地,贺钧担心她晚上又失眠,就直接把人叫醒,亲自酘了毛巾,给她擦脸。
小姑娘巴掌大的脸蛋,他一手托着湿毛巾覆上去,就盖了个严严实实。
贺莱困意未消,还处于意识不清的时候,被人擦脸,坐也坐不稳,直接将重量压在脸上那只手上。
他动动手腕,贺莱就跟着没骨头似的晃了晃身子。
贺钧索性一只手握着她后脖颈固定,这才完成擦脸的艰巨任务。
清洗干净再回来,小姑娘已经清醒了,乖乖地靠在床头叫他舅舅。
此时此刻,贺钧终于能理解那些成家的朋友们为什么一面抱怨孩子闹腾一面又娇宠地不得了了。
“醒了就站起来溜达溜达,不能总在床上待着。”
贺钧自动化身老妈子,招呼她到窗前呼吸新鲜空气。
贺莱听话起来,装模作样溜达两圈,然后不着痕迹地接近窗边的桌子。
鬼鬼祟祟窥探舅舅,却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贺钧凉凉地看着她。
“就玩一局~”贺莱撒娇,手已经探入了包里。
见舅舅没出声拒绝,生怕他反悔,火速掏出平板,美滋滋地爬上床打游戏。
“玩吧,开学就不让你碰了。”
淡淡的话有如晴天霹雳,一下把正窃喜的贺莱打得魂飞魄散
“不要啊……舅舅……”
下午叁点韩明悦跟着管床医生一起敲响了房门。
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经验丰富,力气也大,贺钧跟她详细交涉了一番,简而言之就一个中心思想:对他家孩子精心点,别让孩子受委屈。
贺莱虽然心里抵触护工,却也知道舅舅在这陪护太麻烦也太辛苦,只在最初叫了声人,就撇着嘴角戳平板。
韩明悦看贺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又想起来微信上他惜字如金的态度,烦躁地厉害。
溜达到门外,就同门口玩手机的他们一块儿的年轻男人打了个照面。
年轻男人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韩明悦笑着开口闲聊:“他可真疼姑娘。”
小张很是认同:“那可不,莱莱就是贺总的宝贝疙瘩。”
“他工作不忙吗?亲自陪着过来。”
“忙,特别忙,这不是重视嘛,动手术肯定要亲自陪着的。”人家跟自己说话,小张不好再玩手机就放进口袋了里。
韩明悦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说:“莱莱舅妈呢,让她舅妈陪着来呀?”
小张刚要说话,房门就从里头一拉,贺钧走了出来。
小张立刻站直,等着交代。
贺钧一米八四的个子,站在两人之间,没什么动作,压迫感就很强。
“郭守强到了,你去楼下接一下。”
小张离开之后,他才看向韩明悦。
韩明悦抿唇,握着口袋里的碳素笔,心不在焉地摩挲。
“韩大夫。”贺钧低声唤她,在她抬脸看过来时,唇角牵出了个不那么正经的笑弧。
“想知道什么,问我本人啊。”
韩明悦心脏狂跳,气血上涌,一时之间楼道里的一切庞杂都消弭在视野里,她只能看见对面这个男人。
所有机巧心思。旁敲侧击都抛在了脑后,她如同第一次陷入爱恋的少女一样,袒露出成为猎物的事实。
“好呀,我就想问你怎么不带老婆来。”白色袖口里,握着笔身发白的指节昭示着她的紧张至极。
“因为我单身,韩大夫满意了吗。”
他说着,让开身位,管床大夫从病房里出来。
有同事在,韩明悦纵使心里多么激荡,都只能戛然而止了。
贺钧进了房间,问贺莱什么意见。
贺莱抱着平板嘟哝:“光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贺钧付之一笑,明白她不甚满意的源头,只好哄她:“总看平板多无聊,舅舅带你去逛商场吧?”
贺莱立刻撂下平板:“逛商场?为什么?”
“平京的商场比莱江的大多了,你想买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明天参会他不能穿这身牛仔裤,正好临时买套正装。
贺莱登时来了兴趣:“好呀!舅舅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贺钧被她的喜悦感染,捞着小姑娘腋下转了一圈:“等舅舅跟人护士通融一下!”
有韩明悦帮忙,护士站虽然不愿意,却也是勉为其难允许贺莱出去叁个小时,咱叁叮嘱一定要按点回来。
贺钧自然满口答应。
没等韩明悦再说什么,小张上楼来,说还是得贺钧亲自下去一趟。
韩明悦只好跟他作别,自行回门诊。
贺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