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去厨房准备茶水，楚淮颇有眼力劲儿，上楼画画去了，一时间客厅只剩下裴宁父子二人。

“说吧，到底什么事？”裴湛沉声。

裴宁也不拐弯抹角，“你之前在国扩张势力时，是不是惹到了‘凛冬’的人？”

“什么叫惹？”裴湛挑眉，“我杀了他们的二当家。”

裴宁望着这张同自己过于相似的脸，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你当时匿名做事，但最近我在滨城发现了凛冬的人，他们在查你。”

裴湛眉目一冷，“我知道了。”片刻的沉默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是确定你被裴耀接走很安全后，才安心留在国外。”裴宁知道裴湛在介意什么，“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那段时间，我很思念你的母亲，除了守在她陵墓旁，什么都不想干。”当然，还有顾长亭的缘故，那时他折磨顾长亭折磨的不亦乐乎，心中除了仇恨根本记不起还有个儿子，他的确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裴家血脉顽强坚实，他不信裴湛活不下去。

孩子受不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任性而不负责任，但这就是裴宁，他的父亲，裴湛心想。

“你手上应该有名单吧？”裴湛不再谈抛弃不抛弃这个话题，“凛冬那边来了几个人？叫什么名字？”

裴宁闻言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都在这上面了。”

父子两人相隔十五年再见，却默契地好似熟识。

“怎么样？”顾长亭拍了拍谢朝的肩膀，而谢朝正趴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可客厅通往厨房的路上偏偏立了一堵装饰墙，隔音效果那可太好了。

“没听到什么，但看他们的脸色还好。”谢朝小声道。

“那就没事。”顾长亭将金桔片放进杯子里，“过来帮忙。”

“你跟他，怎么样了？”谢朝小心翼翼地询问。

“反正逃不掉了。”顾长亭勾起嘴角，半分嘲弄半分无奈，“先这样吧，再赌也不过这条命。”

谢朝竖起大拇指，“豁达。”

凛冬的事裴湛没跟谢朝提，他当年灭“凛冬”一个分团也不过十三岁，他们都不能拿他怎么样，更别说如今他信息素完善又成熟，背后还有整个云岚，就算是凛冬总部搬过来，他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这天裴湛做完了最后一次信息素检查，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完美”。

出了医院大门，谢朝牵着裴湛的手，一边后退一边细数滨城里有哪些好吃的餐厅，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从旁边蹿出，裴湛反应极快，立刻抱紧谢朝后退了几步，转身间车身堪堪从他身后掠过，裴湛抬头，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那个张扬邪气的女人。

是她？裴湛眯了眯眼。

曲安安，凛冬老大曲肆的独女，她怎么在这里？裴宁给的那份名单上，并没有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