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想起季君皎曾告诉她,他来猎场有要事在身,也没打算给他添乱。
她对皇室猎场也算熟悉,还有长青跟着,她就在附近转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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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来晚了些,首辅大人恕罪。
另一边,宴唐已然来到季君皎与隋云章身边,朝着两人微微颔首,算作见礼。
隋云章抱拳行礼:末将见过司徒大人!
司徒大人腿脚不便,稍来晚些也无大碍。
季君皎语气清冷地开口。
这话并无不妥,但不知为何,宴唐却从中读出几分隐隐的凉意。
宴唐勾唇,却是缓缓道:也不尽然是腿脚原因,路上偶遇阿槿姑娘,便顺道载了她一程。
季君皎薄唇微抿,神情不变:劳烦司徒大人了。
宴唐摆摆手:小事而已,下官一路与阿槿姑娘相谈甚欢,不觉劳烦。
季君皎动了动眸子,却是对隋云章开口:隋将军,劳烦您带路,我们将附近的布防再检查一遍吧。
隋云章点头称好,在前面带路。
季君皎与宴唐跟在后面,慢慢离开了猎场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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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逛了一圈,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狩猎这种活动,她在时每年都会参加,实在无甚趣味。
要不是想勾搭季君皎,秦不闻才不来呢。
阿槿姑娘,怎么一个人?
一道疏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不闻转身,便看到宋谨言一身轻便胡服,笑着向她走来。
一旁的长青急忙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秦不闻也福身:阿槿见过陛下。
宋谨言笑着摆摆手,走到秦不闻跟前:季爱卿呢?
长青开口回道:回陛下,大人在附近巡查布防。
宋谨言点点头,却依旧笑着看向秦不闻:阿槿姑娘既然无事,不如陪朕走走如何?
秦不闻想骂人。
她就想安安静静地当个花瓶而已,宋谨言非要让她招人恨吗!?
这要是被其他王孙贵族的女子见了,岂不是要联手把她宰了!?
但是当着长青的面,她又不敢。
秦不闻只好顺从地笑笑:阿槿遵命。
长青与长瑾公公想要跟随,也被宋谨言制止:你们两个不许跟着,我与阿槿单独待一会儿。
说完,宋谨言对着秦不闻笑笑,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便又狡诈几分。
长青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旁的长瑾公公制止。
直到秦不闻跟宋谨言离开,长青才出声询问:公公刚刚为何不让在下说话?
长瑾公公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长青一眼:哎呦长青大人,您看不出来吗?陛下这分明是想跟阿槿姑娘说说体己知心话呀!
长青挠挠头,一脸不解:陛下为何要跟阿槿姑娘说体己话?
长瑾公公白了长青一眼,却是一脸激动:这要是能成,陛下的后宫可总算是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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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总是差半步跟在宋谨言身后。
阿槿姑娘,走到无人处,宋谨言这才回头看向秦不闻,你没什么想问朕的吗?
有,秦不闻煞有介事地沉吟片刻,这才十分认真的开口,陛下,您不会是喜欢我吧?
宋谨言似乎没想到秦不闻会问这么直接,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大笑两声:果然,阿槿姑娘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笑了两声后,宋谨言便认真地看她:若朕说是,阿槿姑娘当如何?
秦不闻眨眨眼,向宋谨言比了个大拇指:那阿槿只能说,陛下你眼光真好。
宋谨言又是一怔。
反应过来秦不闻的意思,宋谨言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
宋谨言极少见到这般有趣的人的。
他笑得不行,半晌才匀出气来说话:朕有一故友,阿槿与她很是相像。
秦不闻歪头:陛下说的这位故友,是您之前所说,恨她入骨的那位吗?
宋谨言嘴角的笑意消失得很快,他看向秦不闻,眉宇瞬间被冰霜侵染。
是她。
秦不闻睫毛微颤,没有说话。
大概是见气氛过于冷了些,宋谨言笑笑:朕给阿槿姑娘讲个故事,如何?
秦不闻看向宋谨言,等他开口。
从哪里开始讲呢,宋谨言想了想,陷入了回忆,那就从她偷看我沐浴更衣开始讲起吧。
她很蠢的。
那一年,秦不闻七岁,宋谨言六岁。
东宫的浴池中,小小的宋谨言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袍,恼羞成怒地将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赶到庭院之中。
你、你小宋谨言胖乎乎的,指着也是小小的秦不闻,语无伦次。
秦不闻天真地眨眨眼:我进去的时候你都穿上衣服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也不行!真是岂有此理!你是哪里来的?怎会混入我的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