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梦魇了。”李善收好脉枕,取出针包:“我给她扎几针,午后便会醒来。”
竹心和梧桐彼此都松了口气。
李善收好了针,背起药箱道:“记得以后,叫你家姑娘不要想太多,梦魇就会少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听的竹心和梧桐两个头三个大。
她们回望床榻上躺着的凌清。
此时的她脸色还有些红晕,但气色好了不少。
眉心松开了,也没再冒汗。
一直到夜半,凌清才悠悠醒来。
“姑娘,你终于醒来了。”竹心担忧道。
她倒了杯茶水,递到凌清嘴边。
后者喝了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亥时末了。”竹心扶起凌清:“早上的时候,奴婢发现姑娘全身发热,叫了李善公子给姑娘诊脉,幸好没什么大碍。”
“他诊出了什么?”
“诊出姑娘梦魇了,还有话叫我们传达,他叫姑娘不要想太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梦魇了。”
凌清挑眉,谁想太多了。
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梦魇了。
都是关于重生者的前生事迹。
难道和昨晚的爆炸有关吗?
可是,她能炸死的只有那些小喽啰,也不可能是陈显本人。
昨晚的梦魇里,重生者不是哭又是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凌清晃了晃有些乱的脑袋。
“我饿了。”
竹心笑道:“奴婢早就备好了吃食,正在锅里热着,姑娘等着。”
凌清一顿吃饱喝足了之后,自己从衣柜里倒腾出,藏在最里面的一件黑色劲衣。
“姑娘,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竹心惊讶道。
“出去咯!”凌清本来想在白天的时候去顾家拜访。
谁知一个梦魇就让她睡了一天一夜。
“可是…”竹心想劝,却想起今日的事:“对了姑娘,萧王和萧王妃今早到了。本来还想见一见姑娘,谁知姑娘生病了。”
凌清一脸无所谓:“明天见也一样。”凌清换好了衣衫,转身就离开了月满西楼。
竹心都还来不及叮嘱她,明日就是定亲宴了,要早些回来!
顾家
凌清翻墙出了凌府,往东南方向快速奔走。
她按照徐大正的地图,循着记忆在小胡同里左拐右拐。
一边还暗恼自己,怎么就学不会轻功呢!
这心思分了神,又许久没走过夜路,差点走错了地。
幸好脑子好使,又拐回了正道,终于到了顾府。
只是府里,漆黑一片,气氛也甚是冷清,个别处还露出几丝肃杀气息。
凌清定眼一看,不远处的假山上有一人影闪过,嚇得她赶忙爬上大树躲藏。
“别动!”
谁知一声低沉冷嚇从身后传来,同时一股凉意贴紧了脖子。
凌清心下一沉,大意了。
“你是谁。”隐藏在阴暗里的男人,手执利剑,抵住凌清的脖子。
凌清挺着胸膛,眼观不远处的假山上,不断有黑影掠过。
身后的男人又是压着嗓子质问。
那他有可能和在假山上掠过的人,不是一伙的。
“我是跟踪那些人来的。”凌清回应。
身后的男人听见是女人声音,有一瞬的诧异:“他们是什么人?”
凌清庆幸,赌对了。
“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从城外来的。从我家飞过,我就跟着来了。”凌清借着上次萧衍的理由应付道。
“你家?”男人抓住了关键:“哪里?”
凌清勾唇:“男子通常问女子的家在何处,都是奔着去提亲,公子这话里是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眯眼,迅速在脑海里寻找,记忆里有哪些轻佻的女子。
找了一圈,除了风尘女子,没有谁了。
加上,他又没去过风尘之地,唯有听说。
手心一紧,剑刃离凌清的脖子近了半寸:“说,你是谁?”
凌清脸上一沉,看着假山那边的动静刚停,她一边估算着时间,一边接着道:“那你又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是不回呢?!”凌清捏住手中药包,准备发起攻击。
“你…”男人话话刚出,就被一张纸砸中鼻子,粉末随即扑进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而凌清趁机反手一个刀击,男子控制不住突然软绵绵的身体,再被用力一推。
砰!
他光荣的倒地。
亲吻地面的一瞬,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
凌清轻飘飘的落地,白巾蒙着脸,一双黑溜溜泛着光的眼睛,盯着地上男子清俊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