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要从妈妈口中得到的,不是这句话。
察觉到藤原千夏的低落,黑泽快速地转移了话题:“我这次的数学成绩进步了十分哦。”
藤原千夏:“这次的试卷这么简单,70分还是倒数。不是你进步了,而是出卷老师退步了。”
黑泽羽奈日:“呜呜呜呜,我就不应该担心你。”
“不过——”藤原千夏翻看着黑泽按照她要求完成的笔记和作业,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已经很努力了,接下来肯定会成功的。”
她想要从妈妈口中听到的,是这句话。
1997年,9月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明显地亲近了,那些原本看藤原千夏不爽的同学,在挑衅藤原千夏未果后,都不由分说地将气撒到了黑泽的身上。
起初还只是小学生的小打小闹,无论是黑泽羽奈日还是藤原千夏都自然地选择了无视,然而无视却换来了对方更残忍的手段。
“我负责喂养的小兔子死了,呜呜呜呜,千夏,它没有呼吸了。”
身为值日生的藤原千夏,一进教室,就撞上了满脸泪痕的黑泽。
她手里捧着已经冰凉的兔子的尸体,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藤原千夏简单地观察的一圈,基本上就可以确认兔子是死于食物中毒,而下手的人,估计也就是那几个针对她们两人的学生。
真卑鄙啊,明明是人之间的纠纷,却要牵扯到无辜的兔子身上。
藤原千夏叹了口气,虽然她也很遗憾,但是生命的消逝,从始至终都是单向的,她也对于死去的兔子,无能为力。
半晌,她也只憋出一句话:“不要为弱小的生物感到悲伤。”
这是妈妈教育她的原句,藤原千夏将它直接照搬上来了。
然而黑泽羽奈日却并没有像当时的她一样,半知半解的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狠了。
——诶?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别哭了!”藤原千夏手忙脚乱的给她递上纸巾。
考虑到可能是刚才的语气太过强硬了,藤原千夏适当的将从藤原空那里得到的“教导”又弱化了一下:“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动不动就流眼泪。”
“我就是一个小孩啊!”黑泽羽奈日完全不能理解藤原千夏异常的安慰人的方式。
“你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千夏!!”
“你不要一直压抑着自己,用‘大人’的标准去要求自己啊……这样也太悲伤了。”
“我希望千夏你能过地再开心一点啊。”
“自己都不觉得幸福的神明,怎么能给别人带来幸福呢?”
藤原千夏怔怔地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黑泽,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轻抿了一下嘴唇,却意外的尝到一丝咸味。
——诶?这是什么……?
她的手指浅浅的划过眼底,带下一滴泪水。
——为什么我会在哭呢?
——我不知道。
1997年,9月
虽然没能搞清楚自己哭泣的原因,但是藤原千夏知道,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杀害兔子的罪魁祸首,藤原千夏不到半天就找到了。
“呜啊!”
她冷眼看着被她一拳打趴下的男生,连滚带爬地跑到老师办公室。随后,她和那名男生,以及双方的家长都被班主任喊了过来,要求四方面谈。
藤原千夏已经许久没有看见母亲脱下白大褂的样子了,能够这样和妈妈像是寻常母女一样并肩站在一起,她莫名地觉得开心。
藤原千夏完全没有被约谈的恐惧,因为她知道,妈妈绝对是会站在她这边的。
果不其然,藤原空把对方的家长和孩子几乎呛到说不上一句话,最后还潇洒地甩下一堆钱让对方去医院治伤。
整个四方会谈中,最让藤原千夏影响深刻的,是藤原空说出“你们没有资格训斥我的女儿。”这句话的时候。
——妈妈她真的好帅!
藤原千夏欢快地跟在藤原空的身后,向着家走去。
她蹦蹦跳跳地走进家门,她已经有很多话迫不及待地想和妈妈讲了。
她想和妈妈好好地讲述一下今天自己是怎么通过线索找出“犯人”,又是怎么样把他打得屁滚尿流的。
黑泽说得对,偶尔表现地像孩子一点,说不定会更招大人喜欢的。
然而迎接她笑脸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记耳光。
“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千夏。”
或是被一巴掌扇蒙了,母亲的声音在藤原千夏的耳朵里显得十分的不真切。
落在脸颊处的耳光,其实并没有多疼,和能力不熟练时,把铆钉插进大腿里的疼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藤原千夏的身体却止不住地打颤。
“为了朋友打架……?朋友?”
“那种无聊的感情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