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还不到四岁,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坏?靠啊,薄韧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天生恶童!
到家楼下的车棚,薄韧存电瓶车,杨樵站在旁边等他。
他很是羞惭地看了几眼杨樵。
杨樵道:“怎么了?忘带家门钥匙了吗?”
薄韧道:“没有,我哪有那么粗心。”
他决定对杨樵好一点,弥补自己小时候干过的恶事,虽然他认为自己对杨樵一直就都很好,也许还可以更好一些。
未来
何静娟护士长今天上小夜班,下午五点半到岗,凌晨十二点半下班。薄维文本来是应该在家的。
薄韧带着杨樵回了家,发现家里没人,客厅茶几的烟灰缸下压了三十块钱,薄维文还留了张字条,让儿子自己到外面吃晚饭,他去修车了。
薄韧把钱收了起来,去翻了翻冰箱看有什么,说:“我先冲个澡,出来做炒面吃,好不好?”
他是个很节俭的高中生,除了踢球外,没有别的爱好,打游戏从不考虑氪金,物质上不和同学攀比,偶尔得了零花钱,能不花就不花。
杨樵见过他的存钱铁盒子,零零散散多是五块十块,还有硬币,一张大额都没有。
“我还有钱,”杨樵说,“我们出去吃吧。”
他有足够的生活费,远在南方的妈妈也时常往他卡里打一点零花钱。
“你也省着点花。”薄韧道,“怎么?我做的不好吃吗?你还嫌弃上我了?”
杨樵就也不再反对了。薄韧会做些家常简单菜式,手艺一般,但还是能吃的。
夜七点,厨房里叮叮咣咣了半天,薄韧炒了一大锅面,打进去六个鸡蛋,还切了胡萝卜丝、洋白菜丝一起翻炒,今天发挥还真可以,卖相竟然很不错。
他满意地把锅端出来,整锅放在餐桌上,又拿了两个碗和两副筷子,才招呼在房间里安静看书的杨樵:“来食!”
杨樵吃了一碗,又加了多半碗,放下筷子,饱了。
薄韧见他不吃了,把那锅挪到自己面前,就着锅把剩下的面全吃了。他还在持续疯长,前几天学校组织体检,他已经超过了一米八。
杨樵看着这画面有点发愁,一方面他觉得薄韧是真的很帅,赏心悦目极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薄韧现在很像天蓬元帅。
吃过饭后,杨樵主动去洗碗,薄帅终究还是把自己给喂撑了,瘫在沙发上看中央台的天气预报,马上要降温了,冬天即将来临。
等杨樵收拾完进来,薄韧忽觉得这个场景非常熟悉,不就是何静娟和薄维文的日常?
“老婆,”薄韧有感而发道,“我们这分工,还真像两口子似的。”
杨樵却紧紧拧着眉,道:“谁要是真跟你过日子,会咸得齁死。”
那炒面太咸了!
两人这一晚上疯狂喝水。
带来的后果就是频繁起夜。
杨樵晚上起来好几次,其中一点左右那次,还在客厅里遇见了薄韧的父母刚回来,薄维文修完车后,去接了下夜班的何静娟。
杨樵还想和叔叔阿姨打招呼,何静娟忙摆手,让他快进去睡觉。
同样喝了很多水的薄韧这一晚睡得死沉,杨樵是认真在担心,这家伙别尿了床。
临天亮前,杨樵还做了个自己在洪水中载浮载沉的怪梦。
早上醒来,薄韧仰面大睡,被子被踢得只盖住了腰以上的部分。
杨樵第一时间在床上摸索,还好是干的。但薄韧显然只是睡得死沉,液体都在膀胱里憋着,因而晨起的反应比平时更加明显。
杨樵刚戴上眼镜,就看见了,他已经能做到对此熟视无睹,内心毫无波澜,最多的想法是:冤枉女娲娘娘了,她造人还是遵循了科学,薄韧的发育虽迟但到,还很全面。
杨樵起床后去洗漱,刚洗干净脸,还没擦,只穿着短裤的薄韧一头撞进洗手间来,几步冲到杨樵侧后方的坐便器前,摆出站位。昨晚喝了太多水,存量惊人,声音非常大,薄韧进来得过于着急,还没有关门。
外面厨房里有点动静,何静娟正在做早饭。
杨樵认为这声音让女性长辈听到,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你控制一下力度啊!”杨樵道,“坐便器都要碎了,买个新的也不便宜。”
薄韧刚醒,脑子还发蒙,道:“什么不便宜?”
杨樵已经出去,在外面把门带上了。
薄韧这才后知后觉,明白究竟是在说什么,垂眸看了看自己,一时颇为自鸣得意。
再过两个多月,他就要十六周岁了,也是到了懂些人事的时候,通过生活中的粗略观察,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条件得天独厚,目前还没有春心萌动地喜欢上什么人,对男女之事也一知半解,但是了解到自己比别的男生都更厉害,就是会有一种本能的开心。
同学中已经陆续出现了几对早恋的情况,薄韧遇到漂亮可爱的女生也会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