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大理寺有两位少卿大人,另外那位出身也不低,若是要争,也是有一番好争的,谢宜真出去几年,混点功绩回来,对他将来也有用。
再往下一点,谢宜真已经有一个大哥在翰林院做大学士了,若是他没有什么突显的功绩,到时候朝堂为了平衡百官,他可能混不了多高位置。
另外还有谢瑾呢,明年谢琢也打算参加秋闱了,总不能一家子都混在帝城吧,帝城可没有那么多的位置给谢家。
说起来,谢瑾这个孙辈,谢老太爷都打算等他在翰林院待满三年就让他去地方做官去,做出点功绩才好升官。
别人怕外派是怕一去回不来了,故而争抢着要留在帝城,但谢家的根基在帝城,上面又有得力的长辈在,谢瑾自然是不怕的。
不过谢老太爷还有个问题:“不知这一去,大约是要去多久?”
容辞摇头:“这个辞便不知了,少不得三年,五六年也有可能。”
谢老太爷拍了拍腿:“五六年还成。”五六年,他这个老头子大约还能活着,到时候他回来了,争取一番,应该也能得一个好位置。
容辞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句要注意的事情:“金州矿产居多,东明三分之一的金矿都出自金州,这三十年下来,金州府尹已经换过八位,其中被斩了四位,加上如今这位常府尹,已经是第五位了。”
金矿啊,眼睁睁看到的就是金子里,能撑得住的没有几个人。
谢老太爷摸了摸胡子:“这个你放心,谢家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但也是衣食钱财不缺,他又是个查案办案的,也知道这是个抄家灭族的罪行,肯定不会干什么的。”
谢家如今光景正好,甚至越来越好了,没有道理为了钱财将一家老小拖下水去。
谢家人也深知,唯有权势稳妥了,才有长久的富贵,光是有富贵没有保住的权势,那都是空中楼阁,这些钱财于谢家没有用处,反而是祸害。
难道他就这样文不成武不就吗?
容辞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谢宜陵站在一处花圃前,伸手扯了一片有些枯黄的叶子,见他来了,谢宜陵又是哼了一声。
容辞抬眼看了看四周,便听见谢宜陵道:“不用看了,阿姐肯定不会来见你的。”
他就算是想见,今日也是见不到的。
容辞走了过去,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谢宜陵有些生气,伸手拍开他的手:“做什么做什么?”
容辞道:“勿要再和人打架了,你姐姐知道了,要生气的。”
谢宜陵轻轻地哼了哼,低头看着地面,有点傲娇,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大概是近朱者赤,这姐弟俩虽然不是亲生的,但相处久了,是越来越像了,这生气的样子也有点像,容辞笑:“若是下回,你让容景容暄打好了,别是自己冲上去。”
这话倒不是因为小舅子比侄子更重要,而是因为
“你也嫌我碍手碍脚是不是?”
谢宜陵可生气了,大伯父嫌弃他作为文臣家族的子孙,嘴巴这么没用,竟然不能将人说得自惭形秽,找根面条把自己吊死了,学了武将家的崽子的做派直接动手。
容景和容暄也是对他一番嫌弃,觉得他碍手碍脚的,打不过也就罢了,还要人救,让他滚一边去。
难道他就这样文不成武不就吗?
谢宜陵气得眼睛都要红了。
容辞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不大适合打架。”这小胳膊小腿的,真不适合打架。
谢宜陵接道:“适合说得别人恨不得找一面墙撞死是不是?还是找一条面条吊死?”
容辞又笑:“原来你也知道。”
谢宜陵一张脸都鼓起来了,气得像是一只青蛙:“我要学武。”
“那你得好好学。”容辞摁了一下他的脑袋,“回你姐姐那里去吧,替我带句话去。”
“不去。”谢宜陵不肯去,“我要是去了,阿姐肯定知道我又打架了。”
“你以为你若是不去,你阿姐就不知道了吗?”她虽然在深闺内宅,可也是耳听八方,“你若是不去,她肯定会来找你的。”
谢宜陵噎住了,这话说得没错,他姐姐可不是在内宅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但是去的话,被骂是小事,让她生气就不好了。
等她来找,还不如虚心去认错。
“带什么话?”谢宜陵想了想问。
“便说让她等我。”等他来娶她。
谢宜陵疑惑地嗯了一声,有些不明白:“就这样?没别的了。”
容辞点头:“没别的了,你多陪陪她,不要再惹她生气了。”
谢宜陵闻言小声地嘀咕了:“我哪里是想惹她生气,分明是你先惹出事来,这才有了后续”
容辞挑眉:“不想学武了?”
谢宜陵闭嘴了。
“行了,我走了,你去见你姐姐去吧。”
谢宜陵闻言犹豫了一下:“你就这样走了,不想见我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