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见杜飞塞给李明飞一条烟的时候,更是皱了皱眉。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回了车里。
杜飞和李明飞这边,则时不时传出“嘿嘿嘿”的笑声,也不知道俩人说什么,说那么高兴。
朱敏透过车窗,眼睛微眯,心里来气。
特么的,大年三十包饺子,都没见李明飞笑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俩人才依依惜别,约定等过完年,李副厂长要带杜飞吃点好的去。
末了,杜飞又跟车里的朱敏说声“再见”,这才推着车子走了。
李明飞夹着那条特供中华,美滋滋回到车里,还意犹未尽,跟朱敏道:“嘿~你说有这么拜年的吗?幸亏这小子没上咱家拜年去。”
这没头没脑的,弄的朱敏莫名其妙。
李明飞也回过神来,笑着解释道:“小敏,你知道杜飞自行车上那些烟酒打哪来的?”
朱敏轻哼了一声:“送礼没送出去,让人撅回来了?”
李明飞道:“那你可小瞧他了!这孙子,拎盒槽子糕,美其名曰上楚部长家去拜年,特么就一活土匪,临走……瞧见没有,连烟带酒,给一勺烩了。”
“楚部长~”朱敏愣了愣,没太反应过来:“哪个楚部长?”
李副厂长道:“还能有哪个楚部长,就是那个呗……”
与拎大包的中年女子
李副厂长说着,吉普车正好经过楚家住的二层小楼。
李明飞冲那边努努嘴示意。
朱敏眉梢一扬,沉声道:“这杜飞什么来头?上楚部长家这么随便吗?”
李副厂长嘬嘬牙花子,把刚才杜飞给他那条烟放在旁边,从他自个兜里拿出一盒红纸包装的中华,先抽出一根递给旁边的朱敏。
朱敏熟练地伸出纤长,却有老茧的手指夹住。
接着李副厂长才自个叼上一根,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
“咔”的一声,打着了火,给朱敏和他自个点上,抽了一口说道:“要说起这小子,还真有点儿邪性……”
朱敏拉开车窗,默默听着。
李副厂长道:“这小子刚才你也见了,你猜他多大岁数?”
朱敏想了想到:“看着面相,应该不大,但说话动作却透着一股老成,看不好。”
李副厂长道:“他过完年才十九,比咱们家李朱才大四岁。”
“这么小!”朱敏再次吃惊。
而且,照说她跟李明飞的儿子都已经十五了,就杜飞年纪,跟李副厂长,差了块两轮,俩人怎么也不应该称兄道弟呀!
朱敏随口问出心中的疑问
虽然说在此前,李副厂长曾经跟她提过杜飞,但就跟杜飞想的一样,就是随口说说,并没着重强调。
至于说杜飞跟朱婷的关系,李副厂长更没多嘴。
毕竟他也不确定朱婷的心思,万一自个这猜错了,反倒讨个没趣儿。
不过现在,既然朱敏问起来,他也没必要瞒着,直接答道:“嗐~还不是因为小婷,上次我战友来,去全聚德吃饭,正好碰见小婷带着杜飞,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楚家老二和周家的周晓丽。当时小婷就让他跟我叫李哥,我能咋办?”
朱敏眼睛微眯,吸了口烟道:“你说,他跟小婷,怹俩……”
李副厂长忙道:“这我可没说!不过老话说,女为悦己者容,那天小婷穿的可是最喜欢那件红色呢子大衣。你说她穿给谁看,总不能是楚家那二小子吧?”
“嗯~这事儿,等会儿我问问三婶儿。”朱敏皱了皱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对了,杜飞跟楚部长家是什么关系?大过年的,上家里连吃带拿,亲儿子也就这样。”
李副厂长道:“要不我怎么说这小子邪性呢!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有个表舅在市局工作,算是楚部长的心腹。其实,原先我也只知道,他跟小婷的关系不错。直到前几天,小婷和楚部长爱人那事儿,才知道他跟楚家的关系不一般,但也没有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与此同时,杜飞推着自行车,出了机关大院的大门。
站在木头岗楼前边的哨兵,有些奇怪的看着杜飞。
他还记着,早上杜飞骑着车子进去,车把上就轻飘飘挂着一盒点心。
这几天上这来的外人,谁不是大包小包的进去,唯独杜飞这货特立独行,令哨兵格外留心。
谁知等出来时,这货居然驮着一箱特供茅台,车把上还挂着兜子,看不清装的啥,看那形状,应该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