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过来,要陪他过年。
过来干什么呢。
苏冽青该怎么面对他,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付他。
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拥抱亲吻苏冽青只是稍加幻想了一下,就觉得浑身燥热起来,那些和陆成衍日夜纠缠过的身体好像一瞬间被唤醒了。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失眠了。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爷爷起夜上厕所,苏冽青听到动静腾地一声坐起来,睡意全无。
他推门出去把老顽固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妈呀!臭崽!大半夜不睡觉装鬼吓人啊!”
“他要来!”苏冽青说了一句。
“谁要来?”爷爷问。
“我老婆。”苏冽青说。
“什么?!又要来个臭崽?!我的花棉裤都不够了!”
“谁穿你的花棉裤!我老婆才不穿你的花棉裤!”
“怎么不穿!万一老寒腿对了,你老婆会做饭吗?”
苏冽青一愣,“这个倒是真的会。”
“那行,来吧。”爷爷说。
苏冽青:“”
大雪封山
苏冽青被街坊邻里的鞭炮声吵醒,他揉着眼睛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晃着眼睛。
原来是下雪了。
雪从夜里开始飘,静悄悄地落了很厚一层,一夜没停连着早上一直在下,到现在,外面积雪已经很厚了。
山林里的农家大院挨家挨户房子都很大,虽然是村子的样貌,但里面没有一个穷人。
苏冽青爷爷家更是院子大得离谱,以前苏天泽会给他找保姆,可是老顽固不愧是老顽固,一个人住惯了又勤快,再大的房子也要自己收拾,后来就一个人了。
一大早老人就在院子里铲雪,铲了快一个钟头才铲了不到一半。
苏冽青坐在床上缓神,脑袋挨在后面冰冷的白墙上。
他不知道怎么联系陆成衍,就这两天,那个人随时会过来,苏冽青不知道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相见,也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明明已经做好决定,不再相信他了。
耳边是院落里铁锨铲雪的声音,苏冽青下床穿衣服洗漱,出门时瞥了眼爷爷留给他的花棉袄,依然没有穿上它。
他们家大门是双开大门,足足有三人高,尽管深处山林,房子也很气派,可以看出苏老头深藏功与名,声名显赫的社会地位。
大门敞着,苏冽青裹着薄薄一层睡衣坐在躺椅里赏雪,二郎腿一翘,脚脖子还漏在外面。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宽阔的院落满是白雪,白茫茫的一片往远处延伸,与纵横交错的山林交织成一片。
目力所及到处都落着雪,有葱绿的松柏映衬,仿佛一张雪中水墨丹青。
苏冽青赏着景,浑身放松地仰躺着,片刻后铁锨刮地的声音刮到了跟前,苏冽青皱眉看过去,觉得那老头极其破坏气氛。
下一秒老头的铁锨举起来了,表情狰狞朝他扑过来,“去穿棉裤!臭崽子!”
苏冽青在他的铁锨下逃生,跑去屋里了。
一连好几天苏冽青无所事事地赏着雪,躲着小老头的追骂,表面闲散,内心却乱成了一团麻。
时常发呆,时常心脏像坏掉了一样,可是电话没有来,也没见着那人的影子,倒是雪越下越大。
苏冽青站在山林里往远处眺望,大雪遮天迷地,四处雾茫茫一片,他看着雪将天地混淆,耳边听到村里的消息雪封山了,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苏冽青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
就这样吧,陆成衍。
来年春天再见。
再见面时他一定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好好对付他,他们依然是商圈水火不容的敌对方。
年三十晚上,爷孙俩包了饺子,打开家里一点也不农村的120英寸高刷高色域智能电视机,打算看个春晚。
虽然设备不老旧,信号却是受阻的。
深山老林里手机的信号都很勉强,更别提电视了,由于外面大雪封山,信号更差,没出现几个画面就变成雪花屏了。
苏冽青愤愤地骂了一声,被老头拍了脑袋一下。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不愿意跟我们走?”苏冽青问。
“你懂屁,小崽子!”老人骂,“落叶归根,落叶归根,知不知道?我的根在这里!”
“等你有一天心里真正住了人就知道了。”老人说。
顽固小老头,还挺深情。
苏冽青“噗”地一声笑了,下一秒又被老头“梆”地砸了一下脑袋,砸出一声脆生生的响。
苏冽青揉着脑袋,简直忍无可忍,“哪的毛病,喜欢打头!”
“没大没小的,你说谁有毛病?”老头怒。
“说你,一身怪脾气!”苏冽青说。
“你你个小崽子”老头气急。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