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言摇头,合着孟祈年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都放到孟祈年的车上, 落座道:“没有什么好告别的。”
孟祈年启动车子,侧目一望,发现谈言一直低着头,郁郁寡欢,叹气道:“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怪我把你送到澳大利亚去,小乖”
“你在说什么,哥。”谈言不承认,道:“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
“那就好。”说老实话,孟祈年并不怎么相信谈言的话,但他不想就这样和谈言撕破脸皮,轻轻叹气,启动车子。
车子发动后,谈言眷恋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沉默地坐了许久,道:“哥,我什么时候离开”
“今晚。”下午林惠平把谈言的身份证和护照全部送了过来,拿给了孟祈年,孟祈年当即便帮他办好了签证,买好了机票,今晚一点他便从国内飞悉尼,孟祈年本来打算等他比赛结束在跟他说,但现在谈言提前出来,孟祈年便直接如实相告。
“这么急,哥”谈言难以置信,错愕地望向孟祈年。
孟祈年不方便告诉谈言,他们家公司已经被保险公司和货主合起诉,像他们家这种做船舶贸易的,货主一般涉及黑白两道,现在警方那边依旧还没有掌握那批被秘密运上他们家货船的文物去向何方,现在他们家的破产清算被质押,保险公司以此次货船丢失无法排除是他们自家策划的为由,说什么也不赔偿,谈家现在已经资不抵债,谈言在留在国内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无论是林惠平还是孟祈年都希望谈言可以尽快离开。
但把事实告诉给谈言,孟祈年怕谈言知道真相后,不愿意离开国内,但不跟他讲事实,孟祈年又不知道该跟他讲些什么,不由沉默了下来。
见他沉默,谈言也就不在追问,闭上了眼睛,缓缓靠在了座椅靠背上,许久,他道:“哥,我在宿舍里养了只小乌龟,我走后,你去我宿舍找到它,帮我把它卖了。”
“嗯。”孟祈年答应。
谈言不放心,继续道:“你帮我给它找一个好的买家,哥。”
“它可乖了,真的。”谈言再三强调。
孟祈年答应:“我知道了。我会给它找到一个好的主人,你放心,小乖。”
“嗯。”谈言点头,然后抱着手臂,重新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他不说话,孟祈年也就不在说话,沉默地继续开车,他直接将车开往机场。
这一路上,令人窒息的沉默侵扰在他们二人之间,孟祈年能感觉到他和谈言的关系再度失控,但有些话他没办法跟谈言说,他不能跟给谈言做出任何解释,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即便他知道谈言在装睡,但他也没有拆穿,他将车开到机场停车场后,沉默地坐在一旁默许谈言装睡,直至时间来到午夜,距离谈言飞机起飞不剩多久,孟祈年才伸手,缓缓推醒了正在装睡的谈言。
做戏做全套,谈言装作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迷离着双眸,低吟一声,才缓缓道:“唔……我要离开的时间到了吗,哥?”
“嗯。”孟祈年陪他演到,收拾道:“我已经在球队旁边帮你租好了公寓,你过去之后直接入住就好了。”
“嗯,谢谢你,哥。”孟祈年已经面面俱到,谈言还能说什么,只能道谢。
由于他是从场上下来,便直接来的机场,除了清理出来的更衣室物品外,他没有带任何行李,空着手从车上下来。
孟祈年将护照、签证还有机票一道递给了他。
拿到这些,谈言总算有了他马上就要离开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的感觉,脚步沉重地跟着孟祈年穿过停车场,往候机大厅走。
但没走几步,他的情绪有些绷不住,眼眶通红地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腿上,呜呜哭了起来。
“小乖,乖,不哭。”孟祈年闻声转过头来,轻轻搂住谈言,细致地安慰他,“没有任何人抛弃你,小乖,我会去看你的,每周都回去,乖,不哭。”
“你才不会。”谈言心里清楚,他对孟祈年来说,并非什么不可替代的必需品,他一旦离开,立刻会有新的人出现在孟祈年身边,也许最开始的两周,孟祈年会周周过来,但时间一久,孟祈年就不会在过来,想到这些,谈言悲从中来,更厉害地抽泣了起来。
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孟祈年强势地将他埋在腿上的头掰了起来,严肃地目视他泪眼婆娑的双眸。
于一片昏暗之中,孟祈年的双眸闪着幽幽光芒,不容忽视。
他一瞬不瞬凝视谈言,认真且严肃道:“我不会,我会每周去看你,每周。”
谈言虽然有被他的认真与严肃摄住,但却一点也不相信他,沉默地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地顺着眼眶滚落。
孟祈年知道他不信,无奈地伸手过去替他拭去泪水道:“我向你发誓,小乖,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谈言不舍得不相信孟祈年的话,一头扎进孟祈年怀里,呜呜哭道:“你不可以喜欢上别人,就算我不在,你也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嗯。”孟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