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用奴家这物件的,还是个小侯爷呢。”
这个东西是辛夷连同那支锋利簪子一同交给小蝉的。
小蝉很快就明白了用法并更为钦佩自家小姐这个凌虐老手了。
上辈子辛夷见了那么多不信邪,往嘴里塞灯泡的好奇人士时就在想,若是用这玩意儿堵嘴,那岂不是好用得不得了?
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于是,她专门给小蝉做出了这个东西。
旁观的琼枝玉露两只鬼对视一眼,身上的红烟都暗淡了些。
“琼枝姐姐……我想我们当鬼还是有点太保守了。”
琼枝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接着看下去。
“你不知道,在路上的这几日我快憋疯了。”
“幸好还有哥哥你,真是解了奴家的燃眉之急。”
小蝉手上的活计没有停下,她继续说道:
“小姐的境界我是怎么赶也赶不上,她竟能想到给人削皮这般有趣的想法。”
男子嘴里呜呜叫着,可也只能呜呜叫着。
“别急啊哥哥,”
小蝉拔下束着头发的簪子,在手上把玩了一圈,
“哥哥喜欢刺青吗?奴家会一种新的刺青。”
说罢,直接用簪子上手,在男子脸上削起了皮。
等到停手,伤口冒出血液,琼枝玉露才看清究竟是什么字——心经。
“你真是可笑,将自己没出息都要说成是女人的错。当我站在街上卖身时,你猜那小侯爷对我说什么?”
“他劝我从良,说我如花一般的女子不该沾染世俗的污秽。”
“他可是忘了,在我清白还在之时,正是他将我拖入了这片沼泽!”
“真好笑啊,劝风尘从良,又推良家入风尘。”
小蝉自顾自地说着,说到最后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想要静静心,于是提起簪子便在绑于门板的肉体之上开始削——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一旁瞅着的琼枝与玉露两只鬼越凑越紧,最后两鬼身形都差点重合。
“琼枝,你说她死后,会不会是个厉鬼啊?”
“应是比我还厉些……”
琼枝摸着自己四寸长的血红色指甲,认真思索一阵子后,说道。
-
第二日一早,众人准备启程。
辛四这一觉睡得香香的,因此尤为感激好心的小蝉。
那男子已被护院们抬进辛四的车厢,如今看见辛四如此放松的、充满阳光的笑容,心里头顿觉有些不忍。
辛四的笑容太耀眼,他们不忍心看。
“你们咋这样看我?”
辛四察觉到视线,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眯眯地问。
“啊……今日天色不错。”
护院们假装没有听到,勾肩搭背着绕开辛四,看着天空,朝车队走去。
他们可不忍心告诉辛四,那人今日被抬出来时,就是个血人,全身没有一块好皮。
待辛四爬上马车,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温暖的,干净整洁的车厢里,躺了个浑身血呼刺啦,生死不明,口里塞着个硬石头的骚臭人士。
“小蝉!!!!!”
“你过来给我解释一下!”
辛四差点都要在马车上跳起来,他的唾沫星子乱喷,俨然一副抓狂样子。
车厢外赶车的护院抠了抠耳朵,咂了咂嘴,扭头对同伴说:
“瞧吧,我就知道他得这样。”
辛夷那边早在醒来时便听琼枝玉露说起这事儿了。
那时,玉露拍着胸口,一脸后怕:
“小姐,你不知道她的笑多瘆人!”
“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对这种事如此兴奋的!”
“我们俩厉鬼见了都害怕……小姐,把那男人交给小蝉姐,我们放心!”
如今,辛夷听见辛四的呐喊,那是心知肚明。
她交给外头骑马的护院一颗洗颜丹,
“把这个交给辛四,就说是我补偿的。”
辛四知道洗颜丹在都城中的价格,拍卖的最高价可是五百两黄金一颗呢。
所以,只要辛夷一拿出洗颜丹,辛四保证立马喜笑颜开。
……
……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初,天气越来越凉了,辛夷已经披上了斗篷。
她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宅子。
“顾府……”
“这就是顾护卫的家啊……”
玉露在顾府的院墙里外穿来穿去,
“咦,这府里头可真热闹,顾护卫原来有这么些家人啊!”
热闹?
辛夷挑了挑眉,嗤笑一声。
顾倾可没兄弟姐妹,她娘可就生了她一个。
但若是说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