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上的门已经嗖嗖的灌着冷风,宋言酌从江情身后出来,呢喃道:“哥哥,外面要下雨……”
“滚!!!”
池承景脸上的笑意散了些,也觉得不对劲了。
池钰指着门的手都在抖,是气的。
宋言酌怎么还敢来见他父母!
上辈子宋言酌为他出具死亡证明,甚至在葬礼上为他扶灵,他的父母有多难过宋言酌是亲眼看到的!
宋言酌怎么有脸来!
池钰见宋言酌不动,发了疯的去扯他:“我让你滚你没听见是吗!?”
“宋言酌你给我滚!滚!!!”池钰扯着宋言酌的衣领把他推出门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是怒到极致的模样:“你要是再敢来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江情已经吓懵了,池承景反应过来连忙去拉:“池钰!松手!”
池承景分开两个人,给江情使了个眼色,江情拉住池钰:“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可不能动手,小言怕打雷,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让他走什么!”
“假的!”池钰咬牙:“他不怕!”
宋言酌睫毛颤动着,眼眶里蓄着泪:“不是假的,我是……”
啪的一声脆响。
“池钰!”江情惊呼,连忙抱住池钰的手,怕他再打。
池承景见状也不敢再拦:“小言你先回去,今天先回去。”
宋言酌的脸被打偏,瓷白的脸上浮出指痕鲜红一片。
池钰用了十足的力道,他的掌心都被震的发麻,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一股戾气顺着他的四肢百骸乱窜,急需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宋言酌舔了舔散出血腥味的口腔,慢慢的转过了脸,瞳仁漆黑:“我不走,池钰,是你说要带我回家,你说过的!”
宋言酌咽下嘴里的血,最大程度的不让信息素扩散,但他的信息素浓度很高,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还是明显的感知到了。
江情和池承景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底的诧异,反而忽略了宋言酌话里的意思。
池钰闻到雪松的味道,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
怒到了极致,池钰反而冷静了下来:“爸妈,你们先回去,我有话跟他说。”
江情不放心,池承景使了眼色,拉她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池钰拉着宋言酌的手腕,把他带到车旁边。
宋言酌起初乖乖的跟着池钰走,等池钰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不愿意进去。
“哥哥,你说要以男朋友的身份带我回家的,”宋言酌关上车门,眼里的水汽散掉,只剩偏执:“我要你兑现曾经说过的话。”
池钰嘲弄道:“一个满嘴谎言的人也需要别人兑现诺言吗?”
“是不是我做什么你不都会相信我,也不会再原谅我了?”
“是。”
“那剜了腺体呢?”宋言酌问,没等池钰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很小,只有一个掌心大小。
宋言酌把刀抵在腺体上,凄厉哀求:“哥哥,剜了腺体就不会标记你,也不会在囚禁你了,这样你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能不能别不要我?”
宋言酌的小刀按在腺体上,直勾勾的看着池钰,像是只要池钰吐出一个能,他就会立刻剜掉自己的腺体。
“不能。”
没了腺体怎么标记你呢?
池钰的嗓音太冷,仿佛沁着一层厚厚的冰。
他看着宋言酌的动作,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即便你死在面前,我都不会再给你机会。”
“况且你舍得剜了自己的腺体吗?你砸了那么多的钱就为了恢复自己的腺体,你现在舍得剜了吗?”
宋言酌的腺体在出血,脆弱的地方被刀片压的生疼,可是跟心里的痛苦比起来就不疼了。
池钰的眼神太冷漠了,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池钰不会原谅他了,宋言酌知道。
宋言酌收了刀,周身的气质在一瞬间变得沉冷,他柔声开口:“真可惜,骗不了你了,你说的对,我当然舍不得,没了腺体怎么标记你呢?”
池钰听到最后一句,猛的抓住宋言酌的衣领,浑身戾气暴涨:“宋言酌!”
“别生气啊哥哥,”宋言酌握住池钰的手,笑的得意:“你难道不舒服吗?我还记得你在我身下战栗,我的信息素只要散出来,你就会发抖,恐惧但又控制不住的喜欢,我知道你喜欢的……”
砰的一声,池钰一拳砸在宋言酌的脸上,扯着他的头发,把他踢倒在地,疯了一般。
天上下起了雨,冷风呼啸着。
池钰瞠目欲裂,一拳一拳的砸在宋言酌脸上:“宋言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我哪里对不起你!”
“我好后悔,好后悔救了你!”
“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死在那个雨夜,死在那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