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的头被池钰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池钰松开手起身,黑色的皮鞋踩在他的脸上:“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宋渝头昏眼花,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宋渝,我曾经反复的提醒过你,我的脾气并不好,我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许伤害宋言酌,”池钰的皮鞋在宋渝的脸上反复碾磨着,面色阴郁:“你为什么不听呢。”
池钰手中的棒球棍上还有梁迟的血,他垂眸看着宋渝,眼里森然诡谲,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滔天的怒意把他的理智烧的丁点儿不剩。
“池宋两家有合作?宋渝,众星捧月的日子过惯了,你是不是忘记那仅有的一点儿合作也是宋国盛眼巴巴缠过来的。”
池钰用刚才宋渝的口气反问他:“你猜猜宋国盛那样的人,他会为了你得罪我吗?”
“为什么不回答?”池钰扯着嘴角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恶意。
宋渝头痛欲裂,刚要开口腹部就被重击,他直接干呕出声。
池钰收回自己的脚:“真恶心啊……”
“池……池钰。”宋渝疼的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蜷缩着,手却被绑在身后连去挡一下都做不到,只能仰着头去看池钰。
大抵是知道今天是免不了皮肉之苦,宋渝索性不求饶了。
宋渝看着池钰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样子清楚的知道,池钰永远都不会对他有一点儿怜悯之心。
池钰只会对宋言酌温柔,池钰只会把柔软的一面露给宋言酌,池钰的眼里从来都只会有宋言酌一个人。
好嫉妒,嫉妒宋言酌。
“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就是……宋言酌的腺体毁了。”
宋渝说话有气无力,腹部被池钰用尽全力的一脚踢的绞痛,可跟他心里嫉恨灼烧的疼痛一比就不痛了。
“你能做什么?且不说你不能……杀我,”宋渝嘴角扯动,疼的湿润的眼眶带着赤裸的得意:“就算杀了我,宋言酌也永远……不会好了!”
池钰手腕转动拎起棒球棍,语气狠戾:“宋渝,我不会杀你,我知道让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做成漆黑的枫木棒球棍在脆弱的脊背上重击,然后是肩膀,腰间,小腿……
池钰发了疯一般,每一下都是极重的力道。
宋渝开始还在不停的惨叫,挑衅池钰,谩骂宋言酌,恨这个世界不公平。
可是到了后来,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池钰红了眼,理智已经全部褪去,以至于宋渝身上开始出血的时候,他都没能第一时间感知到雪松信息素之下丝丝缕缕的薄荷酒。
等到他的手突然发软,池钰才脸色骤变。
宋渝的背部洇出血色,已经说不出话,疼的意识开始昏迷。
池钰打人的时候挑的地方刁钻,都是不容易出血又格外疼的地方。
腺体处的热来的突然,丝丝缕缕的玫瑰香在高强度阻隔贴下都遮掩不住,连带着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叫嚣着要控制这具身体。
池钰手发软,棒球棍抓不稳的滑落,他垂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渝。
空间内的除了玫瑰,还有梁迟血液里的红茶,可是红茶的浓度远不及玫瑰和雪松。
雪松……
池钰甚至不用仔细去分辨宋渝血液里雪松的味道,他因为遇到百分百契合度的而进入发情期开始发热发烫的腺体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答。
更何况,他那么熟悉这个味道。
他曾经被这个味道每时每刻的缠绕。
曾经他的腺体内每天都有这个味道的注入。
池钰双腿发软,他连忙扶住一旁的沙发扶手,对于薄荷雪松给他带来的那种像是刻在骨髓里的恐惧,池钰下意识的想跑。
想离开……
想嘶吼……
想反抗……
想死……
“是你!”池钰死死的盯着宋渝,盯着他身上流出来的血,盯着地下室内让他恶心味道的来源。
几乎是下意识的,池钰用脑海中重复了千万遍的动作,用极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强效抑制剂,对准手腕儿用力的把透明的抑制剂推进身体里。
强效抑制剂带来的疼痛尖锐,可却像是一把有力的手,把他从无边的恐惧中拉了回来。
腺体的灼热快速的消退,玫瑰香不再散出,盖在浓郁的雪松之下几乎闻不到了。
池钰的手按在黑色的真气沙发上,卷起袖口露出的一截小臂虬扎着黛色经络。
宋渝喜欢他。
宋渝是那个囚禁他的人。
说得通了。
宋渝就是个疯子,毁了宋言酌的腺体,又囚禁了他。
池钰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但他确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上宋渝,只会对他无比厌恶。
他不会和宋渝在一起,所以宋渝狗急跳墙,囚禁了他。